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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文玩中的“盘”艺术,外国人难以理解!

05-17

中国文玩中的“盘”艺术,外国人难以理解!

这里说的“盘”,不是盛放物品扁而浅的用具,而是用手不断摩挲器物的动作。比如盘石头、盘玉,或者青铜器、瓷器、木器、牙角等。

为什么用“盘”来指代这个不断摩挲器物的动作?“盘”用在这个动作上,指为人与器物的不断交流,达到日日为新的状态。

这个日日为新的状态,有两方面含义:一是器物经过盘玩,每天发生变化,日日为新;一是随着盘玩者对器物的了解逐渐深入,情感和心态日日为新。

理论上说,人的双手在盘玩器物的过程中,起到了打磨作用,但不会对器物造成物理性的伤害。各种机器打磨、化学酸类等快速手段,都不如由盘玩对器物的改变来得生动、自然。

盘玩久了,器物表面逐渐会生成半透明质感的包浆,在不经意间重新塑造了器物的形象,使其更为合手合心,温润喜人。在盘玩之后留下的岁月痕迹——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时光感,新物件刺眼的贼光与之不可同日而语。

不只质地坚硬、有体量感的石器、瓷器、木器、铜器、牙角等,容易形成包浆,连书画碑拓这些薄如蝉翼的纸绢制品,在内行人眼里也统统都有包浆。几乎所有中国传统的收藏品都可以盘玩,然后形成带有特殊记忆的淡淡光泽。

对西方人来说,“盘”是个令人费解的动词,具体含义难以理解。包浆无非是人手上的汗渍、油脂,以及微妙打磨与自然风化的混合物。但在中国人看来,这个难得的表面皮壳,非长年累月不能形成。


东西方文化的差异,在盘玩上也大相径庭。以石头为例证,中国的石头,无论玉石、翡翠、青田石、寿山石,还是灵璧石、太湖石、英石、昆石等,皆以盘玩后浓厚的包浆为上。

西方的钻石、红蓝宝石,或者祖母绿、蛋白石等,被人抚摸过后,原本耀眼的光芒退去,就需要重新清洗,以保证透明发亮的特性。这与中国器物盘玩后更加光彩夺目,完全相反。

中国人热衷盘玩的物件,统统都是自然材料。自然材料在自然中老去的过程,其实是非常优美的。

在盘玩的过程中,因为与器物近距离的反复接触,中国人用心发现了许多特别之美——比如瓷器的天青,是模仿雨后的一抹淡蓝;比如端砚里的天青,是黑夜晴空的清澈与深邃。这些不仅强调自然材料本身的美感,还对制作工艺的种种可能性提出挑战。


一件器物实际的完成,不是在工匠的手里,而是在以后更长时间里盘玩者的手上。而文化,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,薪火相传

要提防某些奇技淫巧,将自然材料改造得琐碎凌乱乃至庸俗,不仅无法盘玩,运输、展示艰难,而且也与喜爱者的双手隔绝。大家隔着玻璃,除了赞叹工匠的“鬼斧神工”,却无法体验器物拿在手中的温度与质感,那有意思的人物交集,岂不就生生砍掉了一半!

如果你喜欢文玩,那就请好好盘玩一辈子!

南阳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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